南烟出来的时候,刚好看到了在外面焦急等候的周妈

她一见到南烟,立刻走上前关切地问:“是不舒服吗?哎呀,您的脸色好难看,是不是害喜啊,我准备了苏打水,要不要喝点?”

“谢谢您,我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
南烟轻声开口,手下意识地摸上了小腹。

反正,她很快就会和ta分开,自然也不需要忍受很久。

思忖间,南烟这才回到了病房。

“医生说您的状况不是很稳定,还需要观察一晚上,您安心在这里休息,我会照顾您。”

周妈柔声地开口。

南烟点头应声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,还是知道怀孕了以后身体虚弱,她很快就睡着了。

夜半。

躺在床上的南烟只觉得忽然脖子一紧,一股窒息感瞬间上头。

她猛地张开眼睛,却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容。

瞳孔瞬间放大,南烟没有想到,陆淮旌居然来了?!

男人的大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,原本苍白的脸也因为怒意而变了色。

“顾南烟,你做那些脏事儿的时候,都不做措施的吗?”

陆淮旌愤怒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,墨眸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
南烟只觉得眼前一黑,立刻本能地用手拍打他,一张小脸儿顿时涨得青紫。

陆淮旌怒目切齿,见她挣扎的样子,忽地松开了手。

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,南烟大口大口的喘息着,猛烈地呛咳起来。

“咳咳咳咳……!”

她撑着身子坐起来,身体却因为恐惧和羞耻颤抖地缩成了一团。

脑袋里乱哄哄的一片,美眸也溢出了泪水。

陆淮旌……是怎么知道的?

南烟惊惧地抱紧自己,粗粗的喘气,就见到男人已经走到了另外一边坐下。

“打掉。”

决绝的两个字,带着杀意,仿佛地狱里传来的声音。

“顾南烟,你真的是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!”

原本宋怡欢给陆淮旌打电话的时候,他还不相信,直到季礼真的拿着医院的化验通知单给他看,他才勃然大怒。

这个女人,不光给他带了绿帽子,还怀上了野种!

他明明记得,她吃过那药了。

所以,她一定不止出轨了一次!

一想到这女人,之前还可怜兮兮的说,她并没有自愿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,陆淮旌就觉得头顶一片绿光。

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,他当初就应该果断一点离婚!

南烟无地自容,只能缩成一团,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到床单上,缓缓氤氲开。

“我……我从来没想过留下ta……”

她绝望地闭上眼睛,羞耻感让她觉得,此刻的自己,就好像赤|裸着被丢到大街上一样!

羞耻,愤懑,还有刚刚濒死般的感觉带来的恐惧,让南烟浑身抖得如同筛糠。

“呵,野种留不得,看来你还有最后一点良知!”

陆淮旌极力的控制着胸腔里翻滚着的滔天|怒意,攥紧拳头的手都青筋暴跳。

他的手上还缠着纱布,因为用力,血水已经渗透到了纱布上。

南烟被当面羞辱,却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
她只能无声地落泪,任由男人提出条件。

“离婚,顾南烟,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发给你了,你休想带走陆家的一丁点东西!”

他原本因为宋怡欢的事情,在财产分割上,将大部分都补偿给了她。

但现在,他后悔了!

南烟咬唇,声音颤抖:“好……”

“爷爷那里——”

“我会解释清楚。”

南烟攥紧床单,强行忍住身上颤抖的感觉,一字一顿道:“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,可是陆淮旌,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——唔!”

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,下颔就被男人一把扣住,拇指用力,掐得她生疼。

“顾南烟,你觉得,我还会相信你吗?”

陆淮旌一字一顿地开口,墨眸眼中阴郁的寒意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
南烟哭得喘不上气,眼泪划过脸颊,湿了一片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她真的,真的没有……

“对不起?如果陆家的名声被毁,是你一句对不起,就能赔得了的吗?”

陆淮旌狠狠的甩开她的脸,丰神俊朗的脸上泛起一层厌恶,似乎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。

南烟的脸被侮辱似的甩到了一边,她涨红了脸,强撑住身体,肩膀都在颤抖。

而此时,门却突然被敲响。

“笃笃笃!”

“先生!”季礼的声音焦急地传来。

陆淮旌深深地看了一眼南烟,这才上前打开了门,声音还含着怒意:“什么事?”

“老爷子心脏病犯了!”

一句话,瞬间让男人的脸色更加冷峻。

“送医院了吗?”他寒声问。

“已经送到了,您……”

“现在就去!”

陆淮旌说完,便准备离开。

南烟闻言,也想要跟着下床,但却被矜冷的男人拦住。

“顾南烟,我允许你跟着了吗?”他的语气满是冷戾:“我警告你,不要出现在爷爷面前,否则,我一定让你那个情人死得很惨!”

南烟僵在原地,心如刀绞。

但陆淮旌却更加狠戾的警告:“顾南烟,要是你把这件事传出去,我一定要你们整个顾家来陪葬!”

掷地有声的话,让南烟的脸色更加惨白。

可那男人却没有再看她一眼,直接转身离开了。

爷爷的心脏只要出事,就绝对不会是小事!

因为,陆老爷子的心脏本来就做过搭桥手术,当年还是南烟的母亲亲自做的。

这手术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,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人敢做。

这么多年,陆老爷子一直都是小心养护,加上哮喘的毛病,他更不能动气操心。

也是因此,他才直接培养陆淮旌接班。

可现在……

南烟心里也着急,她也很想去看看爷爷是什么情况,但一想到刚才陆淮旌的警告,她也只能干着急。

直到天亮,周妈才拎着吃的回来。

一进门,她就看到南烟枯坐在病床上,眼睛下面的乌青很明显,分明就是一晚上没睡。

周妈立刻走上前,焦急道:“太太,您这是怎么了?是没有睡好吗?都怪我,我不应该回去煲汤的,您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
“周姨,听说,爷爷病倒了?”

南烟沙哑着嗓子开口,她的眼睛里都是血丝,攥住周妈的手,恳切地开口:

“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爷爷?淮旌……不让我见爷爷……”

说到后面,她的声音已经哽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