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淡的态度,并没有让陆维彦产生退却的意思,反倒是更加勾起了他的兴趣。

他忽地抬手撑在墙上,将南烟的去路挡住,垂眸开口:“作为一家人,我自然是关心嫂子的,只是,我哥没有帮你解决吗?看来,你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好。”

突如其来的举动,实在是很没有边界感,顿时让南烟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。

她直接一把推开了陆维彦,脸色十分冷厉:“我和淮旌的关系好不好,还轮不到你来管。”

说完,南烟便径直的转身离开。

却不料,陆维彦竟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
南烟一惊,想要甩开他的手,却没料到他的力气很大,根本挣脱不开。

两人在路上拉扯的一瞬,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寒如凛冬的声音:

“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。”

嘲讽的意味十足,让南烟浑身一颤,她兀地抬头,更好看到陆淮旌从车上下来,墨眸冰寒的盯着两人拉扯的手。

南烟脑袋“嗡”的一下,立刻猛地挣脱,拉开距离的同时,试图解释:

“淮旌,我跟他什么事都没——”

“原来是哥啊!”陆维彦打断了南烟的话,俊容脸上多了几分挑衅的张扬。

“你也来找爷爷……还是,来找嫂子的。”

陆淮旌的脸色沉冷,没有理会他的话,只是走上前,目光冷剐地盯着南烟。

“跟我走。”

薄冷的三个字,犀利如刀。

南烟眼神颤了颤,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。

可身后的陆维彦却似乎还不死心,扬声开口:“这么着急走,嫂子,不是等着要见爷爷吗?还是,你害怕我哥误会——”

挺拔傲岸的背影戛然而止,陆淮旌缓缓转身,狭长的墨眸却透着无比犀利的冰寒。

“陆维彦,你应该感谢你还姓陆,不然,你连华|国的边都碰不到。”

他嗓音凛寒,即便是声音不高,却也足够掷地有声。

一字一句,宛如珠玑:“要是不想回去,就安分守己一些。”

话落,直接转身,带着南烟来到了车边。

他打开驾驶室的门,但后者却有些踌躇地站在车边。

“上车。”

陆淮旌冷冷的吐字,这一声令下,南烟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权力。

她打开副驾驶,坐了上去,车子几乎是在瞬间便启动了,还不等她把安全带系好,发动机便嗡鸣了一声,直接开了出去。

南烟一惊,还未开口,那矜冷的男人便率先质问了起来。

“纪沅琛伤到了怡欢,顾南烟,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关系?”

心头一震,南烟忽地转头看向他,眼底有细碎的伤痛。

所以,他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
“我们没有弄伤她,是她带着周杰夫妇来找麻烦,所以才——”

“我们?呵,叫得可真亲密。”

陆淮旌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,面色冷峻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。

“陆淮旌,我真的和纪沅琛什么都没有……”

南烟无力的解释,但换来的,却是男人更加犀利的嘲讽:

“顾南烟,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有心机,你这跑来,也是为了那个男人吧?家丑不可外扬,你居然还和陆维彦说?”

南烟咬唇,心冷得好像被丢进了冰窖。

原来,他根本就不是因为保护她而警告陆维彦。

而是为了维护陆家的颜面,甚至,还怀疑,她和陆维彦也有关系。

这样的怀疑,是觉的她人尽可夫吗?

这比直接侮辱她还要让人觉的可耻!

她强忍着怒意,眼泪已经在眼中打转了:“我没有说任何事情,而且,纪沅琛是为了我动手了,但那也是周杰夫妇无礼在先,我……我之前给你打过电话,但是你并没有接,宋怡欢还……”

打电话回来耀武扬威。

南烟只要一想到他们昨晚在一起,就心如刀割。

但陆淮旌显然没有注意到她话里的深意。

只是更加愠怒,脸色阴沉不已:“你知不知道,怡欢的脚扭到了,她现在正在面临艺考,之前你伤到了她的手,现在又是脚,我曾经认为你也受了伤,是心里愤愤不平,现在看来,你完全就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,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!”

她心肠歹毒?

南烟心口酸得好像被人挤了一把柠檬汁,她既委屈又愤怒,但想到纪沅琛,她还是不得不低头。

“淮旌,之前的事情我说过了,我没有那么做,是宋怡欢自己要来找我的,况且,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,我可能就被周杰夫妇掐死了……”

她难过地闭上眼睛,她那时候多么希望,出现的能是陆淮旌……?

驾驶室里的男人沉默一瞬,他似乎也没有料到,周杰夫妇还做了这样的事情。

明明宋怡欢说的是,她带着两人去道歉,想要求得顾南烟的谅解,但是却遇到了纪沅琛从她家里走出来,还把他们打了一顿。

车内短暂的冷了几分,安静的只能听到南烟细微地吸鼻子的声音。

她不知道陆淮旌在想些什么,但她不想自己的事情再牵连到别人,只能放低了姿态,小声开口:

“我知道你不相信我,但我确实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,只要……只要你……或者你们,放过纪沅琛,我愿意跟你离婚。”

“吱——!”

车子猛地一停,陆淮旌似乎十分愤怒,他侧首,目光如炬:

“顾南烟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?为了一个情人,居然能低三下四地求丈夫放过,看来你们之间才是真爱啊!”

从前的顾南烟,即便是生气,也要固执的不肯低头,现在居然为了那个男人低头?

陆淮旌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愤怒是从哪里来的,即便是要离婚,他也不允许她是因为这个来提!

顾南烟之前说得对,只要他们的婚姻存在一天,外面的人,就永远都上不得台面!

他愤怒摁下开锁键,几乎是吼着出声:“顾南烟,你永远都别想纪沅琛出来,要是再敢去骚扰爷爷,我一定让他也尝尝鼻梁断了的滋味!”

“现在,滚下去!别脏了我的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