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
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医院的走廊里。

此时的医院人来人往,不少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,纷纷转头朝这个方向看来。

南烟措手不及,直接被打得发懵,脸颊火|辣辣的疼,耳畔却传来了愤怒的辱骂:

“是不是因为你?顾南烟,一定是因为你,我爸这么好的一个人,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污蔑?要不是因为帮你,他怎么会被气得进了抢救室,顾南烟,我爸要是出了什么事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!”

女人愤怒得不能自持,说话间还要上手撕扯南烟的头发。

可就在她再次扬起手的瞬间,却被另一只更有力的大手攥住了手腕。

“你干什么?”

女人被打断,立刻怒目而视,却看到了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容。

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,狭长的墨眸眼底皆是一片犀冷,只是站在那里,气场便如泰山压顶般强势得让人浑身动弹不得。

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女人被吓到,就连气势都削弱了不少。

陆淮旌眯了眯眸子,眼中的凌厉如利刃,声音更是冷得让人胆寒:“我是谁,你还没有资格知道,但是动了她,就要付出代价!”

他说着,直接冷冷地甩手,仿佛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。

下一秒,那女人便被一群保镖围在了中间,她惊慌的想要喊叫,却被人堵住了嘴巴。

南烟恍惚的回神,就见到一群黑衣保镖将他们围在了中间,为首的人正死死的将赵志民的女儿控制了起来。

她瞳孔猛地一缩,连忙出声制止:“等一等!不要动她!”

南烟转头看向陆淮旌,心下虽然诧异他会来,却还是扬声解释道:

“陆……淮旌,不要动她,她是赵叔叔的女儿。”

赵悦悦,南烟很小的时候见过两次。

“赵叔叔是因为我才进了抢救室,淮旌,你不要迁怒她。”

她言辞恳切,可陆淮旌却眉头紧锁。

他薄唇翕张,音色微凉:“顾南烟,被打了还要替别人求情,你这么圣母,就是在给别人践踏你的机会。”

南烟一怔,美眸闪烁着对上男人冰寒的视线,不由地垂了眸。

“我……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,她只是心急……”

她本就愧疚连累了赵叔叔,如今他进了抢救室,她更是悔不当初。

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,南烟宁愿当初不请赵志民帮忙。

眼下赵悦悦因为担心赵志民才会动手,事出有因,她自然不会计较。

可面前的男人却根本不想理会她的于心不忍。

他斜斜地睨了下已经吓傻了的赵悦悦,眉宇间隐有戾色闪过。

“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,顾南烟,你不嫌丢人,陆家却忍不了。”

他说话间抬了抬手指,一旁的季礼立刻应声,直接把人拽进了楼梯间。

“她怎么打得别人,就怎么打回来。”

冷岑的话,说得格外无情。

下一秒,楼梯间里就传来了响亮的巴掌声。

南烟一诧,立刻想要上前,却被陆淮旌一把拦住。

赵悦悦的呼痛声传来,可接下来,抽巴掌的声音却更响亮了。

“陆淮旌,住手,快让他们停下!”她着急地喊着,见陆淮旌无动于衷,南烟更是开始挣脱她的钳制。

“放开,陆淮旌,让他们停下,季礼,不准再打了!”

“顾南烟!”

陆淮旌被她惹恼,眼底的愠怒更盛,他声音更凉,直接警告:“你要是再闹,我保证那个女人挨的打更多!”

冷酷无情的话,瞬间让南烟浑身一僵。

她倏地转头,眼底满满的都是薄怒:“陆淮旌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,我不需要你来帮我出头!”

他的心里不是只有宋怡欢吗?之前不管不顾,现在又跑过来插手她的事情做什么?

这样的认知让南烟心头的怒火更盛,连带着这么多天来受的委屈,全部都在一瞬间爆发出来:

“陆淮旌,你以为你是谁,凭什么来左右我的生活?我真是看不懂你,明明根本就不在乎我,却偏偏每次都要出现,你觉得你这么做很了不起吗?我告诉你,我根本就不稀罕!”

需要的时候不在,不需要的时候又跳出来。

陆淮旌的这些行为,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!

被平劈头盖脸一顿怒骂,陆淮旌瞬间黑了脸,声音也染上了一层薄怒:“顾南烟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
南烟也执拗起来,毫不退让地回答:“我说的很清楚,陆淮旌,我不需要你来管我的事情,以前不需要,现在也同样不需要!”

她的话说得响亮又决绝,仿佛一星火,直接让陆淮旌压抑的怒意爆发。

他一把攥住南烟精致的下颔,力气大到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。

声线更是怒不可遏的质问:“长本事了,顾南烟,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脾气这么大,既然不需要我,为什么又要嫁给我,口是心非,嗯?”

巨大的疼痛让南烟的脸色都白了,可她一双美眸却还是倔强地回视着陆淮旌,丝毫不让。

“是,当初是我非要嫁给你的,事实证明,是我瞎了眼,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,就是自讨苦吃,陆淮旌,既然你这么想和宋怡欢在一起,那我就成全你们,你放过我,我也放过我自己!”

南烟真的看不清他。

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太多,仿佛进入了一个怪圈,不管她怎么奋力挣扎,都没有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境。

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就是面前这个男人。

既然如此,她不如直截了当地解决掉他。

陆淮旌不是很爱宋怡欢吗?爱到就算她如何努力把事实摆在他的面前,他都不肯相信。

既然如此,那她又何必把自己困在这个牢笼里!

愤怒的话,字字如珠玑。

却让陆淮旌的心底无端地窜起一股邪火,他甚至都不知道这种愤怒从何而来。

他冷笑一声,手下更加用力,话语间皆是莫名的讥讽:“成全?顾南烟,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,你当我陆家是什么,想来就来想走就走?我要你为你做过的所有事情,都付出应有的代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