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皱的眉头,在这一瞬间有放松下来的趋势。

所以,这段时间,她一直都是独居是吗?

这样的认知让陆淮旌的内心有一瞬间的欢愉,他转身,刚好看到手足无措的南烟。

她攥着胸口的衣服,似乎有点踌躇。

“有话要说。”

陆淮旌单刀直入地开口问,视线不自觉地上下打量。

其实顾南烟的身材很好,即便是穿着很保守的长袖睡衣,他也能一眼注意到她前凸后翘的玲珑曲线,只是她平时比较传统,穿着打扮,都是很朴素的那种。

全然没有豪门太太的样子。

甚至,其实,就连她的长相,都不是一眼很惊艳的那种,但却足够耐看,安静沉稳的美貌,是骨子里就散发出来的大家闺秀的教养。

脑海中闪过刚刚那香艳的一幕,陆淮旌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
南烟垂睫,不敢直视陆淮旌,只是小声的开口:“你……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
她不记得自己给过他门锁的密码。

“你的心思很好猜。”

陆淮旌没有隐瞒,顺势坐在床边,那床铺着小碎花的床单,手感很好,除了些许凌乱的褶皱,并没有睡过的痕迹。

南烟精致的脸颊上极快地闪过一抹潮红,顿了顿,才微微颦眉道:“你不应该这么闯进来,我……”

完全没有准备。

陆淮旌薄唇嘴角染上一层个似笑非笑:“顾南烟,我们还没有离婚,我作为你的丈夫,当然有权力进来。”

难不成她还想着别的男人吗?

南烟察觉到他话语中的深意,辩解道:“我的意思是……你最起码应该打个招呼,我完全没有准备,更何况,这个时间,你不是应该陪着宋怡欢吗?”

下午的时候,宋怡欢才给她打过电话威胁,作为他的白月光,他现在应该守在她的身边才是。

可陆淮旌却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。

但这话,却让男人的偃眉再次皱起:“你很希望我去陪着她。”

祈使句的语气,明显是有点不高兴了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每一次南烟一说他和宋怡欢,他的心底就没来由的别扭。

就好像是,在指责不正当关系一样,让人觉得浑身上下都很难受。

南烟怔了怔,似乎是没有想到陆淮旌会不高兴,甚至还带着几分疑惑开口:

“你不是一直都很……”

在乎宋怡欢吗?

“顾南烟,不要觉得你很了解我。”

陆淮旌打断了她的话,缓缓站起身,步步逼近,迅速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。

“难不成,你是吃醋了?”他低头轻轻地试探。

带着温热气息的话,混合着男人特有的荷尔蒙气息,一点点的侵蚀了南烟的理智。

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,但背部却撞到了门上。

“我……我没有,你乱说。”

南烟慌乱地否认,但躲闪的眼神却出卖了她。

为了不让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,她只能慌乱地找别的事情问:“是不是你让律师来帮忙的?我以为是爷爷……”

“确实是老爷子。”

陆淮旌很不想承认,甚至眯了眯眼睛,将眼底几欲升腾起的情绪压了下来。

言语间带了几分冷淡道:“还是说,你更希望这件事情是我做的。”

这话宛如兜头一盆冷水,直接就浇到了南烟的头上。

将她刚刚升腾起的一点点热情,全部都浇灭了。

她转头,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难堪,微微咬唇,忍了忍才道:“我知道了,其实……我也不是很希望是你做的。”

大概只有这样,才能让南烟最后的期待消磨殆尽,毕竟,没有期盼,就没有失望。

只有对陆淮旌彻底死心,南烟才能够果断舍离。

可是这话,却让陆淮旌的心情更差了。

“怎么,害怕欠我的人情?还是你会愧疚?”

他说着,大手一把在扼住了南烟的下颔,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,一双鹰隼版的眸子从上至下的睥睨,宛如犀利的刀一般,让南烟眼中的情绪无所遁形。

“我……我确实不想再欠你的人情,陆淮旌,你以后,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……”

南烟挣脱了他的束缚,不断地告诉自己,要忍住,一定要坚持住。

最近一系列的事情,让她深刻的意识到,自己所遭受的一切,都和陆淮旌有关。

不光是她,甚至还连累了身边的人。

南烟不想这样下去了。

只要远离了这个男人,那么所有的一切,就都会迎刃而解了。

可她却不知道,仅仅因为她这句话,彻底了点燃了男人心中的怒火,他双手掐住了南烟的肩膀,强迫她看着自己。

“顾南烟,你什么意思,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?还是,因为你还要迎接别的男人,所以才赶紧划清界限。我警告你,我们还没有离婚,我随时有权利行使我作为丈夫的权力!”

愤怒的威胁,让南烟倍感羞辱,甚至也起了逆反心理。

她咬紧牙关,极力忍耐肩膀处传来的疼痛,挣扎道:“陆淮旌,即便是我们没有离婚,你也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!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逆来顺受,你要做这种事情,尽管去找宋怡欢做!”

陆淮旌的脸色骤然一变,阴沉如锅底一般。

作为一个至高无上的掌权者,他想要的什么没有?可偏偏,这个女人居然用羞辱他的方式,说出了这种让他丢面子的话!

所以,她是在给别的男人守着清白吗?

这样的认知,让陆淮旌本就强行压着的愤怒,更加决堤,直接理智全无。

“呵,顾南烟,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,你敢说,你这么守身如玉,真的不是为了别的男人吗?”

陆淮旌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极尽羞辱的字眼儿,一个一个地刺|激着南烟的神经。

他薄唇残忍的吐字,仿佛是最锋利的刀:“顾南烟,少装模作样了,我告诉你,即便是你愿意,我也不会碰你,因为——”

“我、嫌、你、脏!”

四个字,却让南烟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。

她很清楚的知道,陆淮旌这话的意思,是指什么。